琴棋书画四名人

乌牛的山水田园陶冶乌牛人的情操，这个山水秀丽、沃土千里的地方，历朝历代人才辈出。到了当代，在琴棋书画领域中，乌牛竟然有全国领军的人物：琴，有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叶长海；棋，有国家特级象棋大师蒋川；书，有中国美术学院讲师戴家妙；画，有著名国画家林曦明。

我走访了叶长海的出生地祥池村，他的旧居在寺庄垟街81号，老门台还在，四合院拆建了一半，留下的一半还有人居住，天井里栽种了许多花草。村里的会计叶志恩说：叶长海出生于1944年，年幼家境殷实，在乌牛读到小学毕业后就随父母移居温州。

据叶长海的好友、剧作家张思聪介绍，叶长海才华横溢，不仅对戏剧有很深的理论内涵，而且对音乐有很深的造诣。上世纪六十年代，他在温师读书，18岁开始执鞭教书，那时他是位热血青年，带领学生开展各种文艺活动，成立校乐队和歌咏队，举办诗歌朗诵会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上海戏剧学院攻读研究生时，他与张思聪邻室而居，颇多往来。后来叶长海在上海从事于教学工作，桃李满天下。

叶长海说过：每个人心中的“故乡”可能各不相同。对于我，说起“故乡”，首先就会想到乌牛纂（东蒙山）、江心寺、大士门。温州有一句俗谚：“吃谁的奶像谁”，喝温州的水长大的，无论你在哪里，哪怕是天涯海角，你还是温州人。

蒋川1984年出生于码道村，5岁时就开始学象棋，8岁时，母亲带他拜永嘉少年宫“棋坛司令”胡网英为师。自那以后，村里人总见他的母亲骑着自行车带着他外出学棋。1990年他在一些比赛获得佳绩并崭露头角，2003年成为北京威凯象棋队棋手。2011年11月荣获第十二届世界象棋锦标赛冠军，晋升为特级国际大师。

蒋川对永嘉有着与生俱来的亲近和眷恋。他经常回老家看望亲人和参加活动，最近的一次是今年8月，他在永嘉参加了“双川会战”（蒋川、许银川四番棋对抗赛）和象棋盲棋世界巡演赛后，匆匆赶到乌牛码道村，参加“村歌”的录制。他说：我在永嘉长大，家乡给了我许多，能为老家的发展尽力一直是我的心愿。

戴家妙1970年出生于岭下村一个淳朴的农民家庭，从小喜欢读书，向邻居借书阅读，他的爷爷经常给他讲一些民间的故事。由于那份挚爱，他与书法结下不解之缘，用笔墨来诠释对生活的理解和追求。2001年他进入了中国美术学院工作，近几年在学术研究方面硕果累累，写出了大量的学术论文，相继出版了许多著作。今年5月份，我参加省文联干部培训班，戴家妙给我们讲课，他也回忆了自己的童年生活，回忆了温州一批书法家对他的培育和影响。

西山村是林曦明的家乡，也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。画家以擅长水墨山水，从他的作品中常常能读到诗情画意的江南风情，怀乡之情让西山村成了他永远的牵挂。我在村里找到了林曦明旧居，敲开了木门，他在客厅迎接了我。已经90岁的林曦明先生耳聪目明，思路清晰，与他交谈就像观赏他的画作，是一种享受。我还特别喜欢老人家朗朗的笑声，质朴清新，又有亲切感。他现为上海海上水墨画院的名誉院长，原名正熙，属牛，号乌牛。“乌牛”（水牛）是他经常入画的题材，美术界称他是“最牛的画家”。

他说：我父亲是民间画工，也做龙灯。耳濡目染之下，我4岁就开始绘画，十岁出头就跟随父亲外出画壁画、漆画，大多画古装，八仙过海、门神之类。父亲还做龙船上的戏剧人物，是用罗麻梗、铅丝、竹片做框架的，包上纸画成一个个戏剧人物。我也帮父亲做这些事情。那时候我接触了大量的民间绘画，如庙宇中的大壁画、戏台上的装饰画、民间嫁娶所用器具的金漆彩绘，我比我父亲画得好。我家是中农成分，有12亩田地，一直来请有“相帮”，农忙时还要叫“临时工”，每年都要租水牛耕地。我也经常下地参与犁田、耙田、插秧、割稻，不过不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。

林曦明读初中时，校长见他画画有特长，推荐他去温州城里跟画家苏昧朔学习。校长对林曦明说：你跟你父亲画画，永远是一个油漆老司，品位不高，跟苏先生学习，你的作品就可以进入书画市场。就这样，年少的林曦明就到温州庆元坊苏昧朔先生的家里学习中国画，同时还研习书法和诗词。苏先生画一张，林曦明跟着临摹一张。在跟苏昧朔学习的四年里，林曦明积累了一百多幅较为满意的画作。1947年，这一百多幅画在温州百货商店的楼上展了出来，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画展。画展很成功，苏先生对林曦明说了一句有趣的话：接下去到底是你学我，还是我学你呀？同时，苏先生还鼓励他拿起画笔，走出画室，多搞创作，画江南的田园美景、山水风光，画属于他自己少年时代的美好画面。1955年他任浙江省文教厅创办的《新儿童报》美术编辑，1971年调上海中国画院。

对于乌牛的游子来说，这里的山水风貌已经融进他们的生命，他们对故乡的思念和热爱，埋藏在自己的言行与事业之中。